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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苏晚意沈哲》小说章节目录精彩试读 重生后黑莲花她杀疯了小说阅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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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冷的,带着某种消毒水与绝望混合的刺鼻气味,猛地钻进苏晚意的鼻腔,

粗暴地将她混沌的意识撕扯开来。“滴…滴…滴…”心电监护仪规律而单调的蜂鸣,

像是敲在朽木上的丧钟,每一次“滴”声都让她脆弱的神经绷紧一分。

眼皮沉重得如同灌了铅,每一次试图掀开的努力,都牵扯起太阳穴一阵尖锐的刺痛。

视野里一片模糊的惨白,天花板上惨白的灯光晕染成一片令人眩晕的光斑。这是……医院?

一个认知碎片艰难地浮上意识表层。对了,她病了,病了很久。身体像是一具被蛀空的朽木,

日渐沉重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肺腑深处撕裂般的灼痛和铁锈般的腥甜。

医生们用怜悯而公式化的语气宣判过:晚期,扩散,时日无多。“亲爱的,感觉怎么样?

”一个熟悉得刻入骨髓的女声响起,带着一种刻意捏出来的、甜腻到发慌的温柔,

像裹着蜜糖的毒针,猝不及防地刺进苏晚意的耳膜。是林薇白。苏晚意拼尽全身力气,

终于掀开了一条眼缝。刺目的白光让她瞬间涌出生理性的泪水,

视野在模糊与清晰之间剧烈晃动。两张脸孔凑近了,悬在她病床的上方,

轮廓在泪光中扭曲变形。林薇白那张精心保养、此刻带着虚伪担忧的脸,还有……沈哲。

她名义上的丈夫。他微微俯身,那张曾经令她心动、如今只觉无比陌生的英俊面孔上,

神情复杂,有痛苦,有挣扎,但更多的是一种近乎冷酷的……解脱?“晚意,

”沈哲的声音低沉沙哑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他伸出手,

似乎想碰触她枯瘦如柴的手背,指尖却在半空中蜷缩了一下,最终落在冰凉的床沿,

“你……太痛苦了。医生说……这样下去也是折磨。

”苏晚意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,骤然停跳了一拍。

她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声响,像破旧的风箱,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。冰冷的恐惧如同毒蛇,

瞬间缠紧了她的四肢百骸。他们要干什么?“我们……”林薇白的声音适时响起,

带着一丝哽咽的哭腔,完美地掩饰着底下迫不及待的兴奋,“我们也是不忍心看你再受罪了,

晚意。你……安心地走吧。”她说着,身体微微前倾,挡住了沈哲可能存在的最后一丝犹豫,

目光紧紧锁住沈哲,带着无声的催促。沈哲的身体猛地一颤,眼神里最后一点微光彻底熄灭,

只剩下死水般的灰暗。他像是被无形的线操控的木偶,僵硬地、极其缓慢地抬起了手,

越过苏晚意剧烈起伏的胸口,

伸向床头那根连接着她口鼻的、维系着最后一点氧气的透明软管。

“对不起……”他的嘴唇嗫嚅着,吐出破碎的气音,与其说是道歉,

不如说是给自己最后的开脱。苏晚意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刻彻底冻结!她想尖叫,想挣扎,

想撕碎眼前这两个披着人皮的恶魔!可她的身体早已背叛了她,像一滩沉重的烂泥,

连动一动手指都成了奢望。只有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,死死地、绝望地瞪着沈哲的手。

那修长、曾经温柔抚摸过她脸颊的手指,此刻却带着地狱的寒意,无比精准地,

捏住了那根细细的氧气管。然后,用力一拔!

“嗤——”一声极其轻微、却如同惊雷般在苏晚意濒临崩溃的意识中炸响!

是氧气被强行切断时,接口处发出的、令人牙酸的泄气声。紧接着,

一股强大的、无法抗拒的窒息感如同黑色海啸,瞬间将她整个淹没!

肺部像是被瞬间抽成了真空,每一个肺泡都在绝望地尖叫、塌陷。喉咙被无形的巨手扼紧,

发出濒死的“嗬…嗬…”声。视野迅速被浓稠的黑暗吞噬,意识像断了线的风筝,急速下坠。

最后印入她彻底涣散瞳孔的,

是林薇白脸上那再也无法掩饰的、如同毒蛇吐信般阴冷而得意的笑容,

以及沈哲骤然别过脸去、不敢再看她的、写满心虚和懦弱的侧影。恨!滔天的恨意如同岩浆,

在她即将熄灭的灵魂深处轰然爆发!凭什么?!凭什么她要被最信任的两个人联手谋杀?!

那缠绵病榻、痛不欲生的日日夜夜……难道不是他们蓄谋已久的慢性投毒?!

如果……如果能重来……无边的黑暗吞噬了最后一点意识。……“……晚意?

”一个熟悉又遥远的声音,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和不易察觉的紧张,

穿透了厚重的死亡帷幕,轻柔地落在苏晚意的耳畔。眼皮沉重,但不再是那种濒死的沉重。

她猛地睁开眼!没有刺鼻的消毒水味,没有心电监护仪催命的蜂鸣,没有冰冷的病床束缚。

取而代之的,是柔和得近乎梦幻的暖黄色水晶吊灯光芒,轻柔地洒满整个空间。

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餐厅特有的、混合着香槟、鲜花和昂贵香水的馥郁芬芳。

悠扬舒缓的小提琴曲如同流水般在耳畔徜徉。

她正端坐在一张铺着洁白蕾丝桌布、点缀着娇艳欲滴红玫瑰的餐桌旁。对面,是沈哲。

不是病床上那个眼神灰暗、神情懦弱的男人。此刻的他,穿着剪裁完美的深色西装,

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,英俊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深情和……一丝志在必得的紧张。

他微微倾身,一只手放在桌面上,另一只手则伸向桌下。

瓷盘的清脆声响、低语交谈的嗡嗡声、侍应生皮鞋踩在地毯上的轻微摩擦声——潮水般涌来,

真实得让她心脏狂跳,几乎要冲破肋骨!苏晚意下意识地低头。映入眼帘的,

是一条剪裁优雅的香槟色长裙,勾勒出她年轻而富有生机的身体曲线。

露出的手臂皮肤细腻光滑,透着健康的色泽,没有一丝病态的苍白和针孔的淤青。

放在膝上的双手,纤细有力,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,涂着淡淡的珠光色。这是……她的身体。

健康的、充满活力的、属于二十五岁苏晚意的身体!巨大的眩晕感袭来,

她下意识地扶住冰凉的桌面,指尖传来的坚硬触感让她确认了这不是濒死的幻觉。

目光扫过餐厅的落地玻璃窗,窗外是城市璀璨繁华的夜景,霓虹闪烁,车流如织。

一切的一切,都指向一个荒谬绝伦却又让她浑身血液瞬间沸腾的答案——她回来了!

回到了三年前,沈哲向她求婚的那个晚上!“……晚意?”沈哲的声音再次响起,

带着更明显的疑惑,似乎被她瞬间苍白的脸色和失神的样子吓到了,“你……不舒服吗?

”苏晚意猛地抬起头,目光如同淬了寒冰的利刃,直直射向沈哲那张写满“深情”的脸。

这张脸,刚刚还在病床前,用那双虚伪的手,拔掉了她的氧气管!这张脸,

和林薇白那张毒蛇般的笑脸,在她意识沉入黑暗的最后一刻,牢牢地刻在了她的灵魂深处!

恨意如同失控的野火,在她四肢百骸疯狂燃烧,几乎要将她的理智焚毁!

她想立刻掀翻这张铺满玫瑰的桌子,将滚烫的咖啡泼到他脸上,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他!

她想尖叫着质问,质问那场漫长的、将她折磨致死的“癌症”,

是不是他和林薇白精心策划的谋杀!汹涌的情绪在她胸腔里激烈冲撞,几乎要破体而出。

她放在膝上的手死死攥紧,指甲深深嵌入掌心,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,

才勉强压抑住那股毁灭一切的冲动。不能!现在绝对不能!她清楚地记得这个时间点。

沈氏集团的内部斗争正进入白热化,沈哲急于寻求她父亲苏氏集团的全力支持,

稳固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。这场精心准备的求婚,与其说是爱意,

不如说是一场**裸的利益捆绑!如果她现在撕破脸,打草惊蛇,不仅无法报仇,

反而会立刻将自己置于险境。沈哲和林薇白,一个是她即将“名正言顺”的未婚夫,

一个是她“情同姐妹”的闺蜜,他们编织的谎言和关系网根深蒂固。

愤怒的指控只会被当成无法接受求婚的失态,甚至会被他们反咬一口,污蔑她精神失常!

复仇……需要绝对的冷静,需要藏在最甜美的笑容背后,需要像他们一样,

耐心地、一点点地……下毒!苏晚意深深吸了一口气,

餐厅里芬芳的空气此刻却带着剧毒的甜腻。她强迫自己剧烈起伏的胸口平复下来,

指尖因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。她缓缓地、一点一点地松开紧握的拳头,

感受着掌心被指甲掐出的深深月牙印痕带来的痛楚。这痛楚,是活着的证明,

更是仇恨的烙印!再抬起头时,她脸上所有的惊愕、愤怒、绝望都被强行压了下去,

如同暴风雨后强行平静的海面。她甚至微微牵动了一下嘴角,

努力扯出一个极其细微、却足以迷惑眼前猎物的弧度。眼底翻涌的滔天恨意被强行冰封,

只余下一片深不见底的、令人心悸的平静。“没事。”她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平稳,

甚至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沙哑磁性,像是久未开口的琴弦被轻轻拨动,

“只是……太突然了。”她微微垂下眼睫,

恰到好处地掩饰住眸底深处那冰冷的、审视猎物的寒光。沈哲紧绷的神情瞬间松懈下来,

眼中重新燃起志在必得的火焰,甚至带上了一丝胜利者的得意。

他显然将她的“失态”理解成了惊喜过度的反应。“晚意,”沈哲的声音更加温柔,

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,他那只藏在桌下的手终于拿了出来。

一枚切割完美、在灯光下折射出令人目眩神迷火彩的硕大钻戒,

静静地躺在他打开的丝绒戒指盒里,像一颗冰冷的、等待吞噬她的星辰。

“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,我就知道,你是我命中注定的那个人。这枚戒指,代表我的心意,

也代表我对我们未来的承诺。”他拿起那枚戒指,身体离开座位,

单膝跪在铺着厚厚地毯的地上,动作优雅标准得如同排练过千百遍。他仰起头,

目光灼灼地看着苏晚意,深情款款:“苏晚意,你愿意嫁给我吗?让我照顾你一生一世,

给你幸福?”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。邻桌的客人投来或艳羡或祝福的目光,

小提琴的旋律似乎也变得更加缠绵悱恻。一切都美好得像一场精心编织的梦境。

苏晚意低垂着眼,目光落在那枚璀璨得刺眼的钻戒上。钻石的光芒冰冷,

折射出沈哲眼中毫不掩饰的期待和算计。一生一世?照顾?幸福?呵……多么讽刺的台词!

她眼前瞬间闪过病床上那根被无情拔掉的氧气管,闪过林薇白那张淬毒的笑脸。

照顾她一生一世?是“照顾”她“顺利”地被慢性毒药折磨致死吧?给她幸福?

是把她送进地狱的“幸福”吗?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,几乎要冲破喉咙。

她必须用尽全身的力气,才能控制住面部肌肉,不让那滔天的恨意和冰冷的杀意泄露分毫。

时间仿佛被拉长了。每一秒的沉默,都让单膝跪地的沈哲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。

终于,苏晚意缓缓地、极其缓慢地抬起了自己的左手。那只手,纤细,白皙,健康,

带着微微的颤抖——看在沈哲眼里,自然是激动所致。她的目光,终于从钻戒上移开,

落在了沈哲那张深情款款的脸上。四目相对。沈哲眼中的志得意满几乎要溢出来。

苏晚意嘴角的弧度,在无人察觉的瞬间,极其细微地加深了。

那不再是一个羞涩或感动的笑容,而是一种无声的、冰冷的宣告,

像淬毒的刀锋在黑暗中悄然出鞘。她清晰地、一字一顿地开口,声音不大,

却奇异地穿透了餐厅轻柔的背景音乐,

清晰地落入沈哲和周围竖起耳朵的“观众”耳中:“我、愿、意。”这三个字,像三颗冰珠,

砸在沈哲狂喜的心上,却让他毫无所觉。他脸上瞬间绽开巨大的、如释重负的笑容,

甚至激动得眼眶都有些发红。“太好了!晚意!太好了!

”他急切地、带着一丝颤抖(这次是真的激动)地,将那颗冰冷璀璨的钻石,

郑重其事地套在了苏晚意左手的无名指上。金属的冰凉触感瞬间缠绕上她的手指,

像一条无形的毒蛇,宣告着契约的达成。钻石沉甸甸的,压在她的指根,

也沉沉地压在她的心上。苏晚意看着手指上那枚象征着“幸福承诺”的钻戒,

感受着它的冰冷和沉重。周围的掌声和祝福声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,模糊不清。

她微微侧过头,目光状似不经意地扫过餐厅某个靠窗的角落。那里,

一道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,像是被这边的动静惊扰,匆匆离去。林薇白。那身影消失得很快,

但苏晚意绝不会认错。那身特意挑选的、低调却显身材的米白色套装,

那精心打理的、在灯光下泛着柔顺光泽的长发背影。她果然在。像一条躲在暗处窥伺的毒蛇,

亲耳确认着她苏晚意是如何心甘情愿地、一步步踏入她和沈哲联手为她准备的死亡陷阱。

苏晚意的心底,那被冰封的恨意,无声地沸腾了一下,随即化为更加刺骨的寒意。很好,

都到齐了。她收回目光,脸上重新挂上那副带着些许羞涩、无限幸福的“完美面具”,

任由沈哲激动地拥抱着她,感受着他胸腔里那颗虚伪心脏的跳动。在无人可见的角度,

她戴着钻戒的左手,指尖极其轻微地、一下下地敲击着自己的大腿外侧。那节奏,

冰冷而规律,像在无声地计数。计数着……复仇的开端。华丽的订婚宴喧嚣落幕,

仿佛一场盛大而虚妄的梦境。

回到那套曾承载过无数“甜蜜”记忆、如今却只让她感到彻骨寒冷的婚房,

苏晚意脸上的笑容如同潮水般瞬间褪去,只剩下冰冷的疲惫。沈哲带着志得意满的微醺,

习惯性地想要亲昵,却被她不动声色地以“太累了,想早点休息”挡了回去。

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悦,但很快被巨大的成功喜悦压过,只敷衍地说了句“好好休息”,

便脚步虚浮地走向书房——那里,想必有迫不及待要分享“胜利”的电话等着他。

沉重的房门隔绝了外面的世界,也隔绝了苏晚意最后一丝伪装的力气。她背靠着冰冷的门板,

缓缓滑坐在地毯上。奢华柔软的地毯此刻也失去了温度。她抬起左手,

无名指上那枚硕大的钻戒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折射着冰冷刺目的光,像一道无形的枷锁。

她猛地用力,粗暴地将戒指褪了下来,仿佛上面沾染着致命的病菌。

戒指滚落在厚重的地毯上,无声无息。重生后的第一关,她戴着面具闯过来了。接下来呢?

愤怒和恨意是燃料,但无法指引方向。她需要证据,需要了解敌人,

需要知道那场致命的“癌症”是如何被悄无声息地种进她健康的身体里!前世浑浑噩噩,

被所谓的“爱情”和“友情”蒙蔽了双眼。沈哲和林薇白,

在她眼皮底下编织了一张怎样精密的毒网?毒药是什么?来源在哪里?谁经手?如何投递?

他们背后,是否还有更深的推手?无数个疑问像冰冷的毒蛇,缠绕着她的心脏。

她需要一个突破口,一个能撕开这黑暗帷幕的锋利爪牙。苏晚意撑着冰冷的门板站起身,

脚步虚浮地走向书房。那是沈哲的地盘,里面存放着他不少“公事公办”的文件。

她需要信息,任何可能的信息!书房里弥漫着淡淡的雪茄和皮革混合的味道,

属于沈哲的气息让她生理性地作呕。她强忍着,

目光快速扫过巨大的红木书桌、嵌入墙壁的顶天立地书柜。大部分文件都锁在抽屉或柜子里。

她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书桌一角那个半开的文件架上。最上面是一份不起眼的蓝色文件夹,

标签上打印着几个小字:“私人事务-宋”。宋?一个模糊的念头闪过脑海。前世,

在她缠绵病榻的最后几个月,似乎听沈哲和林薇白在病房外压低声音争执时,

提起过这个名字,语气带着烦躁和……一丝忌惮?当时她意识昏沉,只以为是无关紧要的人。

苏晚意的心跳漏了一拍。她快步上前,手指有些颤抖地抽出了那份文件夹。打开。

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纸片,像是一份服务确认单的复印件。

抬头印着一个极其简单的LOGO:一个抽象的、线条冷硬的鹰眼图案。

下方是一行小字:“锐眼信息咨询事务所”。

服务项目一栏简单地写着:“目标人物背景初步筛查”。服务对象的名字赫然是:苏晚意!

服务时间……正是三个月前!苏晚意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!三个月前,

正是沈哲开始对她展开猛烈追求攻势、让她彻底沦陷的时间点!原来早在那时,

他就在暗中调查她了!这份筛查报告的内容是什么?

她的家庭背景、社会关系、性格弱点……都成了他制定“猎捕”计划的依据?纸片的最后,

潦草地签着一个名字:宋启明。名字下方,附着一个手写的电话号码。宋启明!

这个名字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,在她混乱的记忆中激起了一圈涟漪。她想起来了!

在她病入膏肓、意识模糊的时候,

林薇白似乎曾假惺惺地在她床边抱怨过:“……那个叫宋启明的**真是烦人,

还在打听你的事……不过哲哥都处理好了,你放心养病……”处理好了?怎么处理的?!

一股强烈的不安攫住了苏晚意。这个宋启明,不仅调查过她,似乎在她“生病”后,

还在继续追查?然后……就被“处理”了?他很可能知道些什么!

甚至可能掌握着沈哲和林薇白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!苏晚意的手指紧紧捏着那张薄薄的纸片,

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宋启明……这个名字,这个电话号码,

是她重生后抓住的第一根救命稻草,也可能是第一道催命符!她需要立刻找到他!

赶在沈哲和林薇白再次“处理”掉这个可能的知情人之前!苏晚意深吸一口气,

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她没有丝毫犹豫,拿出自己早已准备好的、沈哲不知道的备用手机。

这款手机经过特殊加密处理,是她父亲当年出于安全考虑硬塞给她的,

一直被她丢在角落吃灰,此刻却成了她唯一的武器。她盯着纸片上的号码,

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,用力按了下去。听筒里传来单调而漫长的“嘟……嘟……”声,

每一声都敲打在她紧绷的神经上。无人接听。时间仿佛被拉长了,冰冷的绝望感开始蔓延。

就在她几乎要放弃时——“喂?”一个低沉沙哑、带着浓重疲惫和浓浓戒备的男声,

猝然在听筒那端响起。那声音像是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,又像是受了伤,气息有些不稳。

苏晚意的心脏猛地一缩!她迅速压低声音,语速快而清晰:“宋启明先生?我是苏晚意。

关于你三个月前为我做的那份背景筛查,我有些细节想当面确认。你现在方便吗?

”她刻意强调了“为我做”和“细节”,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对调查内容有疑问的普通客户。

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,只有压抑的呼吸声传来。这沉默让苏晚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
几秒钟后,那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,带着一种奇异的紧绷感,像是绷紧的弓弦:“苏**?

呵……真是稀客。现在?”他似乎在判断着什么,语气里充满了不信任和浓浓的警惕,

“你确定……只是问细节?”“非常确定。”苏晚意斩钉截铁,语气尽量显得公事公办,

“报酬方面,我们可以面谈。我需要尽快见到你。”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。然后,

宋启明报出了一个地址。那是一个位于城市边缘、混杂着老工业区和廉价出租屋的混乱区域,

一个叫“夜归人”的破旧小酒吧。时间是,一小时后。“一个人来。

”他最后冷冷地丢下一句,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,然后直接挂断了电话。

“嘟…嘟…嘟…”忙音响起。苏晚意握着手机,掌心一片冰凉湿滑,全是冷汗。成了!

但宋启明那极度不正常的戒备和沙哑的声音,像警钟一样在她脑中轰鸣。他一定遭遇了什么!

那个地址……“夜归人”酒吧,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。危险,像浓重的阴影,

笼罩在那个约定地点上空。可她没有选择。这是她目前唯一能抓住的线索,

是她窥探前世死亡真相、向那对狗男女复仇的第一道门!苏晚意迅速行动起来。

她换下昂贵的礼服,穿上最不起眼的深色连帽衫和牛仔裤,将长发扎成最简单的马尾,

戴上口罩和鸭舌帽。她从自己上锁的首饰盒最底层,

摸出一小瓶防狼喷雾——这是她大学时防身用的,几乎忘了它的存在。她将它紧紧攥在手心,

冰凉的金属罐体带来一丝微弱的安全感。她像一个幽灵,悄无声息地溜出这栋华丽的囚笼,

融入城市冰冷的夜色。一个小时后。

“夜归人”酒吧的霓虹招牌闪烁着俗艳而刺眼的粉紫色光芒,

在污浊的空气里投射出暧昧不明的光晕。酒吧的门脸狭窄破旧,油腻腻的玻璃门半开着,

里面传出震耳欲聋的廉价电子音乐和男男女女放纵的喧哗声,

混合着劣质酒精、汗液和呕吐物发酵的酸臭气味,扑面而来。

苏晚意站在街对面昏暗的阴影里,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肋骨。

她深吸了一口污浊的空气,强迫自己忽略掉胃里的翻腾和四肢百骸叫嚣着的危险警报。

线索就在里面。真相的碎片,可能就在那个伤痕累累、满怀戒备的**手中。

她将鸭舌帽的帽檐又压低了几分,遮住大半张脸,

只露出一双在黑暗中闪烁着决绝光芒的眼睛。她最后确认了一下口袋里的防狼喷雾,然后,

像一道沉默的影子,朝着那扇散发着堕落与危险气息的门,迈出了脚步。

“夜归人”酒吧内部的光线昏暗得如同蒙上了一层油腻的污垢。空气粘稠滞重,

劣质香烟、廉价香水、汗馊味和酒精挥发后的酸腐气息混合在一起,

形成一股令人作呕的怪味,沉甸甸地压在胸口。

震耳欲聋的电子音乐像一只疯狂的巨兽在狭小的空间里横冲直撞,鼓点敲打在耳膜上,

连同心脏都跟着不规律地狂跳。苏晚意压低了帽檐,口罩下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灼热。

她像一尾误入污水池的鱼,在拥挤扭动的人影间艰难穿行。舞池里群魔乱舞,

吧台边醉眼迷离的男女勾肩搭背,角落里更是充斥着不堪入目的低语和暧昧的肢体纠缠。

每一道无意扫过的目光都让她神经紧绷,

仿佛黑暗中有无数双眼睛在窥探着这个格格不入的闯入者。宋启明给的指示是“最里面,

靠墙,角落卡座”。她避开一个踉跄撞来的醉汉,目光锐利地扫过酒吧深处。

光线在那里几乎被吞噬殆尽,只有墙角一盏坏掉的应急灯,

断断续续地闪烁着微弱而诡异的红光。找到了。那个卡座像被刻意遗忘在喧嚣的阴影里。

一个穿着皱巴巴黑色夹克的男人蜷缩在破旧的沙发深处,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。他低着头,

一只手似乎紧紧按在肋下,肩膀微微塌陷,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受伤野兽般的疲惫和高度戒备。

苏晚意的心沉了沉。宋启明的状态,比她预想的还要糟糕。她深吸一口气,

压下喉咙口的翻涌,快步走了过去。她在他对面的硬邦邦塑料椅坐下,动作尽量自然。

宋启明猛地抬起头,动作牵扯到伤处,他闷哼一声,眉头死死拧紧。

应急灯的红光恰好扫过他的脸——颧骨高耸,眼窝深陷,

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是浓得化不开的警惕和……一丝绝望?

嘴角和额角带着明显的、未完全消退的淤青,脸颊上甚至有一道结了痂的划痕。这张脸,

写满了近期的折磨。“宋启明先生?”苏晚意压低声音,确保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。

宋启明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她,像探照灯一样上下扫视,试图穿透她的帽檐和口罩。

他的声音比电话里更沙哑,带着毫不掩饰的怀疑和嘲讽:“苏晚意?呵,

沈家大少爷的未婚妻,深更半夜跑到这种地方来见我?沈哲派你来的?”他身体微微前倾,

按在肋下的手似乎握紧了什么东西,袖口隐约露出一小截金属冷光。苏晚意的心脏骤然一缩。

他果然遭遇了暴力!而且,直接点出了沈哲!这印证了她最坏的猜测。“不,和他无关。

”苏晚意迎着他审视的目光,斩钉截铁,同时迅速摘下口罩,露出自己的脸。

她需要让对方看到她的诚意,也需要让对方看清她眼中此刻无法伪装的、属于前世的恨意。

“恰恰相反,宋先生,我来找你,是因为我怀疑他,怀疑他和林薇白,想要我的命!

”这句话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,在宋启明死水般的眼神里激起了一丝剧烈的涟漪。

他眼中的嘲讽瞬间冻结,被巨大的震惊和难以置信取代,随即又被更深的警惕覆盖。

“你…你说什么?”他声音压得更低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身体绷得更紧。“我说,

我怀疑沈哲和林薇白在对我进行慢性投毒!”苏晚意语速极快,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,

“三个月前你调查过我,之后呢?你是不是还在查?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?!

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?”她的目光锐利地扫过他脸上的伤痕和按着肋下的手。

宋启明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了一下,眼神剧烈地变幻着。

震惊、愤怒、恐惧、一丝被点破隐秘的狼狈……最终,化为一种近乎破釜沉舟的狠厉。

他猛地吸了一口气,牵扯得肋下剧痛,额角渗出冷汗,但眼神却亮得吓人。

“慢性投毒……”他喃喃重复,像是确认,又像是终于找到了某种线索的串联点。

他死死盯着苏晚意,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出任何一丝作伪的痕迹。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?

苏**?这可不是过家家!”“我知道!”苏晚意的声音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尖锐,

“我知道我现在看起来像个疯子!但我有我的理由!宋先生,我需要证据!

任何能证明他们罪行的证据!我亲眼看到过一些东西,我知道他们是什么货色!告诉我,

你查到了什么?为什么他们会对你下手?”酒吧震耳的音乐成了他们之间最好的掩护。

宋启明急促地喘息着,脸上的挣扎清晰可见。他显然掌握着重要的信息,

但这信息也像烫手山芋,随时可能招致杀身之祸。

他看看苏晚意眼中那几乎要燃烧起来的恨意和孤注一掷的疯狂,

又下意识地摸了摸肋下的伤处,眼神最终变得凶狠而决绝。“妈的!”他低骂一声,

像是下定了决心。他不再看苏晚意,而是极其警惕地扫视着周围喧嚣混乱的人群,

身体微微侧倾,挡住可能的视线,那只一直按在肋下的手终于拿了出来。

作飞快地从夹克内袋里摸出一个用黑色电工胶布缠了好几圈、看起来极其廉价的小型录音笔。

“拿着!”他声音嘶哑,带着不容置疑的急促,

飞快地将那支粘腻冰冷的录音笔塞进苏晚意的手里,动作快得像做贼。“这里面……有东西!

是我……最后一次跟踪林薇白时录下的……就在西郊那个废弃的北化实验室附近!

具**置……我写在胶布底下了!快走!离开这儿!马上!”他话音刚落,

酒吧入口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异常的骚动!

几个穿着黑色紧身背心、胳膊上纹着狰狞刺青、眼神凶狠的彪形大汉粗暴地推开挡路的人,

目光如同探照灯般在昏暗的酒吧里扫视!他们似乎在找人,

目标明确地朝着酒吧深处、光线最暗的区域而来!宋启明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!

他眼中最后一丝侥幸彻底熄灭,只剩下绝望的惊恐。“操!是他们!快走!!!

”他几乎是嘶吼出来,猛地将苏晚意往卡座外狠狠一推,同时自己挣扎着想要站起来,

却因肋下的剧痛动作一滞。苏晚意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!

她瞬间明白了——宋启明被跟踪了!或者,对方一直就知道他会来这里!

她甚至来不及看那录音笔一眼,将它死死攥在手心,冰冷坚硬的触感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。

她猛地压低身体,借着混乱人群的掩护,像一只受惊的兔子,

朝着与那几个大汉相反方向的、通往酒吧后厨区域的狭窄通道冲去!“站住!

”一声粗粝的暴喝在她身后炸响!伴随着桌椅被粗暴撞翻的巨响和女人的尖叫声!

苏晚意头也不敢回,肾上腺素疯狂分泌,所有的感官都被调动到极致!

狭窄的通道弥漫着食物腐烂和油脂凝结的恶臭,脚下是粘腻湿滑的地面。她跌跌撞撞,

几乎摔倒,全凭一股求生的本能支撑着向前狂奔!身后沉重的脚步声和怒骂声越来越近,

如同索命的鼓点!通道尽头是一扇虚掩着的、油腻腻的铁门,

上面挂着一个歪斜的“安全出口”牌子。苏晚意用尽全身力气撞开铁门!“哐当——!

”刺骨的夜风裹挟着城市边缘特有的垃圾腐臭味和工业尘埃,猛地灌了她满口满鼻!

外面是一条堆满垃圾箱、污水横流的漆黑后巷!狭窄,肮脏,弥漫着绝望的气息。

左右两边都被高耸的、布满涂鸦的墙壁封死,

只有前方巷口隐约透出一点远处路灯的昏黄光芒。她毫不犹豫地冲向那点微光!

那是唯一的生路!身后的铁门被再次粗暴撞开!沉重的脚步声和凶狠的咒骂紧追而至!

“臭娘们!把东西交出来!”一个壮汉的声音如同闷雷,带着令人胆寒的杀意。

苏晚意拼尽全力奔跑,肺部火烧火燎,心脏几乎要炸开!她能感觉到身后的恶风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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