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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
「他现在能赚钱了，能自己挣医药费了，你应该高兴才对！你冲我吼什么？你有本事，你别让我去上班，你一个人养活这个家，养活你这个废人爹啊！」
「我没有吗？」我气得浑身发抖，「我一天打三份工，送外卖，跑工地，晚上还去做代驾，我赚的每一分钱都交给你了，还不够吗？」
「够？」柳芸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，「陈默，你看看你一个月能赚几个钱？你爸一个月光护理费、医药费就要一万多！还不算我们俩的吃穿用度！你那点钱，连塞牙缝都不够！」
她走到我面前，用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戳着我的胸口。
「我告诉你，陈默，这个家，现在是我在养。我用什么方法赚钱，你管不着。你要是看不惯，就带着你这个废物爹，滚出去！」
说完，她拿起自己的包，转身就走。
「你去哪？」
「我去朋友家住几天。你自己好好想想吧，是让你爸继续当个废物，还是当个能挣钱的网红。」
门被“砰”的一声甩上。
屋子里只剩下我和父亲。
我走到床边，用温热的毛巾，一点一点擦去父亲脸上的油彩。
擦到一半，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，大颗大颗地砸在父亲干枯的手背上。
爸，对不起。
是我没用，让你受这种委屈。
2.
我以为柳芸只是说说气话，过几天就会回来。
可我没想到，第二天，我就接到了派出所的电话。
柳芸告我故意毁坏财物和家暴。
那部被我摔碎的手机，她提供了购买发票，一万三千块。
而家暴的证据，是她胳膊上的一块淤青。那是我冲进门时不小心撞到她的。
我百口莫辩。
柳芸在警察面前哭得梨花带雨，说我不仅毁坏她的劳动工具，还因为她赚钱比我多而嫉妒！
对她大打出手。
周围的邻居也被叫来作证。
他们说，经常在半夜听到我们家传来争吵声，还说我这个人脾气暴躁！
不像柳芸那么温柔贤惠。
我被拘留了十五天。
在拘留所里，我度日如年。
我最担心的，是我爸。柳芸肯定不会好好照顾他。
十五天后，我走出了拘留所。
天空是灰色的，就像我的心情。
我第一时间赶回家，却发现家里空无一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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